第196章:亲情的温度-《山野娇凤逆天改命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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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争吵声惊动了隔壁的姜老栓和李叔,两人披着衣服出来,看到凌霜脸色苍白地站在院子里,月光下,身影显得格外单薄。

    “霜丫头,跟小雪吵吵了?”姜老栓关切地问。

    凌霜摇摇头,疲惫地摆摆手:“没事,姜叔,李叔,你们歇着吧。一点小事。”

    她没回屋,怕面对妹妹紧闭的房门和哭声。她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坐下,背靠着粗糙的树干,仰头看着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。妹妹的哭声隐约从屋里传来,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她心上。刚才的争吵,每一句都回荡在耳边。她错了吗?她只是想把最好的路指给妹妹,不想让她再吃自己吃过的苦。可小雪的话,也像针一样扎着她——“你看不起你自己做的事吗?”

    不,她不是看不起。她只是太知道这条路布满荆棘,她跌跌撞撞走过来,一身伤痕,她怎么忍心让妹妹再来走一遍?可妹妹那亮晶晶的、充满规划和向往的眼神,又让她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。她是不是……太武断了?把自己的期望,强加在了妹妹身上?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家里像笼罩着一层低气压的云。凌雪躲着凌霜,吃饭匆匆扒几口就回自己屋,不说话,但红肿的眼睛和沉默的对抗表明了她的决心。凌霜也焦躁,工作间隙常走神,处理事情时语气比平时更急。姐妹俩之间的裂痕,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这情形,被细心的桂花看在了眼里。一次给凌霜送文件时,她小心翼翼地说:“凌总,小雪她……是不是有啥心事?我看她这几天不太对劲。”

    凌霜揉了揉眉心,叹了口气,简单说了志愿的争执。

    桂花想了想,轻声说:“小雪是心疼您。她跟我唠嗑时说过,看您这么累,她心里难受,老想着能快点长大帮您分担。她想去学那个,也是想用她自己的方式帮您。”

    凌霜心里更乱了。她给徐瀚飞写信,这次没写公司的事,只写了和妹妹的这场冲突,写了自己的焦虑、不解,还有隐隐的自我怀疑。“……我是否太过专断?一心盼她展翅高飞,却可能折了她想与我并肩的羽翼。瀚飞,我心甚乱,不知如何是好。盼你指点。”

    两封信,几乎是同时,从姜家坳和省城发出,又在几天后,几乎同时到达了各自的目的地。

    凌雪收到信时,正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。看到信封上徐瀚飞熟悉的字迹,她有些惊讶,拆开来。信写得很长,很耐心。

    “小雪:见字如面。闻你中考顺利,为你高兴。志愿之事,你姐姐信中提到,我亦有所知。你欲学技助姐,此心赤诚,令人动容。你姐创业维艰,你心疼她,想分担,此乃手足情深,殊为可贵。”

    “然,你可曾思之,助人之道,有近有远,有暂有长?学一技,可解眼下之困,是为近助;夯基础,增学识,拓视野,未来或能以更智慧、更强大之姿,助她应对更大风浪,乃至引领公司走向彼时你我都难以想象之新境,是为远助。你姐不让你选职高,非轻视技术,恰是因其深知根基之重。她盼你之‘翅膀’,非仅能扑腾于眼前山坳,更能积蓄力量,有朝一日搏击长空,俯瞰更辽阔之天地。”

    “再者,学业与事业,并非割裂。打好基础,未来若你仍钟情此道,大学亦有相关专业,或可自考进修,那时你之起点、眼界、所能调动的资源,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。你现在弃基础而求专技,恐如筑高楼于流沙,一时便利,难抵岁月风雨。”

    “你姐脾气急,说话直,是怕你选错路,将来懊悔。其心可鉴。你不妨与她冷静聊聊,坦言你所思所虑,亦倾听她之深忧。家人之间,贵在沟通与理解。你还年轻,未来无限,不必急于此刻定终身。无论如何选择,记住,你姐最盼的,是你好。瀚飞哥。”

    凌雪读着信,眼泪又掉了下来,但这次不再是委屈的泪。信里的话,像温和的水,慢慢冲刷着她心里的倔强和冲动。瀚飞哥没有直接说她错,也没有说姐姐全对,只是把道理掰开了,揉碎了,指给她看更远的路。她想起姐姐深夜伏案的背影,想起她为自己学费发愁时紧锁的眉头……姐姐所有的坚持,底下藏着的,不就是瀚飞哥说的,怕她“将来懊悔”,盼她“搏击长空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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